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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風(fēng)鈴的野麻
搖風(fēng)鈴的野麻牛 磊
河坡的地頭尚有一片沒開發(fā)的土地,爺爺隨手用釘耙撓了撓,撒了些野麻籽。
每年夏季河水漲,急流過后,只留下一片黃土地。我想著黑松松的土壤里的確能長出參天大樹,可這黃土地……我不住地?fù)u頭。
便是在意料之中的,它先是冒出兩片黃芽,接著像是膽顫心驚地站起腿,極細(xì)極細(xì)的,像是長期缺少營養(yǎng)的孩子,卻顯出極努力的樣子。日子一天天過去,植株一天天長高。夏后又是例行漲水,只留下野麻頭隨著波浪一起一伏的!皠e指望它了吧!”我說。爺爺吧嗒著煙袋,瞇縫著眼,“只要不淹沒它的頭。”一臉的自信。
等我再見到那片細(xì)細(xì)疏疏的綠時,比其它的麻矮了半截。只是使我驚訝的是,枝丫上競有了點點黃米粒,轉(zhuǎn)眼幾天,又見一束束的黃花風(fēng)鈴般地?fù)u曳,難道也為了追求一曲生命的贊歌?
爺爺整理好麻桿織成的簸子,又掬起一捧地上的那一小堆麻籽,“粒粒飽呢,要是早先不種,勿種勿地都是一季!”
我不由得為之心動了,被爺爺打發(fā)在黃土中的野麻籽,畢竟努力過,耐不住寂寞時,也曾大膽地?fù)碛幸淮伍_花的輝煌,畢竟也走過充實而圓滿的一生,完成了歷史的使命,回歸宇宙,化為永恒。近來,我也曾為人生路口的抉擇而悲觀而抱怨而自暴自棄,為前程而怨天尤人,全沒想到,自然界中有那么多默默同生命抗?fàn)幍娜松鷨⑹。等我誤了自己正在開放的花期,那又豈止是野馬的一季!
我要永記心頭的,只是那片綠。冥冥希冀中,仿佛想起自己已在人生的漫漫征程中輕輕搖響風(fēng)鈴……
安徽省臨泉縣牛莊中學(xué)南湖灣文學(xué)社
指導(dǎo)教師:牛紅軍 牛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