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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國學(xué)社話劇劇本
大學(xué)國學(xué)社話劇劇本:《儒者瑚璉》
素材來源:《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劇本創(chuàng)作:湯偉
旁白:自周平王東遷以來,禮崩樂壞,諸侯紛爭、大夫擅權(quán),天下即將迎來春秋、戰(zhàn)國五百年的亂世。春秋之末,至圣孔子欲圖整頓天下而時不予之,于是刪述六經(jīng)、教育門人,等待天下復(fù)興的時機(jī)。素王孔子,弟子三千,身兼六藝者七十二人,皆為平治天下而降生者。
春秋亂世,天下諸侯國蠢蠢欲動,都在為私利爭斗。魯哀公八年,齊國大夫田常想要竊盜齊國君位,然而畏懼國內(nèi)壓力,因而移兵伐魯?鬃勇勚瑢﹂T弟子說:魯國,是祖先墳?zāi)沟乃谔帲悄銈兊母改钢畤。如今國家生死存亡之際,眾弟子為何不為國效力?子路、子張、子石立即請求出使齊國,孔子沒有允許。以言語著稱的子貢也請求出使,孔子答應(yīng)了他。
。ㄒ幻瑢W(xué)舉牌站中間,牌上寫:《儒者瑚璉》。稍停,翻頁,牌上寫:第一場 子貢見齊大夫田常。此過程中準(zhǔn)備場景,演員迅速到位。)
[第一場 子貢見齊大夫田常]
人物:子貢、田常
場景:田常家中
田常安坐在右側(cè),子貢執(zhí)羽扇上場,走到臺中:"夫子派我游說諸侯,以保存魯國。儒者事不避難,義不避責(zé),如今已到齊國田氏宅邸,且看我三寸不爛之舌。"
走近田常,作揖道:"端木賜拜會田大夫".
田常起身,回禮道:"子貢先生遠(yuǎn)道而來,田常有失遠(yuǎn)迎,請入座相敘。"
子貢:"請!"二人相對跪坐。
子貢輕搖羽扇,面對田常微微一笑。田常面露疑惑,問:"先生為何發(fā)笑?"
子貢答:"聽說田君想要攻打魯國?"
田常:"不瞞先生,田常是有這種打算,軍隊已經(jīng)枕戈待旦,不日即將出發(fā)。"
子貢大笑,道:"閣下攻打魯國,實(shí)在是大錯特錯矣!"
稍微停頓,故作聲色道:"魯國是極其難以攻打的,他的城墻又薄又矮,地方又小又平。魯國君王不但蠢,而且沒有仁德,大臣們一個個虛偽無能。最嚴(yán)重的是,魯國老百姓個個都不喜歡打仗。所以,田君千萬不能攻打魯國。"
田常問:"哦?那依先生之見,攻打哪國比較好呢?"
子貢立起身子,果斷回答:"不如攻打吳國!"放松身子,繼續(xù)說:"吳國的城墻又厚又高,國土廣大而且地勢險要,士兵精神抖擻、將領(lǐng)雄姿英發(fā),重器精兵盡在其中,又派精明能干的大臣駐守城池。所以,攻打吳國非常容易。"
田常生氣道:"你說難以攻打的,別人看來卻很簡單。你說容易攻打的,別人看來卻非常難。用這樣混亂的言辭教我,先生豈不是在戲弄于我?"
子貢嚴(yán)肅道:"我聽說,憂患在國內(nèi)的要攻打強(qiáng)敵,憂患在國外的要攻打弱敵。田君你三次向齊王請求封地而三次不得,君王警惕你,大夫們反對你,你的憂患是在國內(nèi)啊。如今你要滅掉魯國來拓展齊國,齊王必將驕傲,大臣必然尊榮,而你卻什么功勞也沒有。到時候齊王疏遠(yuǎn)你,大臣與你相爭,恐怕在齊國會沒有立錐之地。(稍微停頓)所以,不如攻打吳國。吳國打不下來,百姓、大臣戰(zhàn)死外國,田君你就沒有對手了,到時候能控制齊王的只有田君你!"
田常恍然大悟樣,然后開心壞笑,卻又疑惑道:"可是,我的軍隊都快到魯國了,這時候掉頭去打吳國,會不會讓大臣們懷疑呢?"
子貢:"誒,田君你先按兵不動,等我去說服吳王,讓他派兵來援救魯國,這時你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攻打吳國了。"
田;囟Y:"謹(jǐn)遵先生教誨!"
。ㄒ幻瑢W(xué)舉牌站中間,牌上寫:第二場 子貢初見吳王夫差。此時演員迅速換人,準(zhǔn)備場景。)
[第二場 子貢初見吳王夫差]
人物:子貢、吳王夫差、西施
場景:吳王宮
夫差與西施嬉戲,西施:"大王,西施給你唱一曲越國小調(diào)可好?"
夫差:"甚好!寡人在會稽一戰(zhàn),最大的收獲就是美人你了。"
畫外音喊:樂工奏樂。
播放背景音樂,西施唱《越九歌·越相側(cè)商調(diào)》
唱畢,宦官通報。(畫外音:魯國子貢先生覲見!)
夫差對西施:"子貢此來有必有要事,美人你暫且退下。"
西施退場(面對觀眾緩步退場)。子貢上場,作揖道:"吳王別來無恙!"
夫差回禮:"原來是子貢先生遠(yuǎn)道而來,孔夫子可否安好?他老人家真是圣人啊,寡人在會籍山與勾踐作戰(zhàn),俘獲了一輛骨節(jié)專車,我吳國兩千里之廣,居然沒有一人認(rèn)識此物,多虧夫子見多識廣,認(rèn)出此車是大禹時的神物。"
子貢:"夫子乃天縱之圣人,他的形質(zhì)尚且可以聽聞,而言性與天道卻不容易領(lǐng)會。以王霸之道來說吧,夫子就教導(dǎo)我們,王者不絕世,霸者無強(qiáng)敵,哪怕是千斤重的東西,即使加上一兩也會產(chǎn)生偏倚。如今,有著萬輛兵車的齊國要吞并只有千輛兵車的魯國,然后和吳國爭霸于天下,我為大王的處境感到很擔(dān)憂啊!"
夫差(面露擔(dān)憂狀):"請問先生,對于和齊國爭霸,有什么妙招可以賜教?"
子貢(很干脆地):"不如救魯伐齊?"
夫差(疑惑狀):"哦?救魯伐齊?"
子貢:"救魯,顯名也;伐齊,大利也。如此,中原小國都將投靠吳國,而誅暴齊能夠使西方的強(qiáng)國——晉國臣服,好處實(shí)在巨大。名義上看起來是救援魯國,實(shí)際上卻把齊國困住,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吳王曰:"聽起來確實(shí)是妙計?墒,寡人曾經(jīng)和越國作戰(zhàn),把勾踐困在會稽山。如今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訓(xùn)練軍隊,有報復(fù)我的意圖。先生你待寡人把越國滅掉后再聽你的。"
子貢:"越國的實(shí)力比不上魯國,吳國的強(qiáng)盛也比不過齊國。大王丟下齊國而去討伐越國,那么齊國早就滅掉魯國了,等到那時再和齊國作戰(zhàn)將無計可施。并且王者以存亡繼絕為英名,大王你去討伐小國家而畏懼強(qiáng)大的齊國,這不是勇者所為也。正所謂‘勇者不避難,仁者不窮約,智者不失時,王者不絕世’。如今留著越國,向天下諸侯展現(xiàn)你的仁德,救魯伐齊,威懾晉國,諸侯一定一個接一個來朝見吳國,到時候大王你的霸業(yè)就成啦!"
夫差(面帶喜色):"不錯!寡人正是即將稱霸天下的人。"(面色轉(zhuǎn)為愁容):"不過,越國離我吳國太近,寡人還是擔(dān)憂這些宵小之輩會乘機(jī)偷襲。"
子貢:"如果大王擔(dān)心越國,我將游說越王勾踐,令他出兵跟隨大王。這樣越國內(nèi)部就會空虛,并且在名義上以臣子的身份跟著大王一起討伐齊國。"
吳王按劍哈哈大笑:"好!就按子貢先生說的辦,請先生即刻出使越國。"
。ㄒ幻瑢W(xué)舉牌站中間,牌上寫:第三場 子貢見越王勾踐。此時演員迅速換人,準(zhǔn)備場景。)
[第三場 子貢見越王勾踐]
人物:子貢、越王勾踐(不帶冠,散發(fā))
場景:越國都城郊外、越王宮
越王勾踐(手執(zhí)掃把,清掃道路)。
畫外音:子貢先生已至城郊。
子貢出場,勾踐拿著掃把迎上去:"孤在此恭候先生多時,請允許孤為先生親自駕車,往寒舍一敘。"
子貢:"有勞越王。"二人走位(場景轉(zhuǎn)換至越王宮),相對而跪坐。
勾踐:"請問子貢先生,為何屈尊駕臨越國這樣的蠻夷之國?"
子貢:"我說服吳王夫差救魯伐齊,他卻擔(dān)心越王你趁機(jī)偷襲他,說是伐齊之前要先滅掉越國,我正為此事而來。"
越王(嚇得身子一軟,往后仰,虛弱地驚訝):"!~~"
子貢(無動于衷),繼續(xù)說:"若是越王你沒有報仇的心理,卻讓吳王懷疑,那就太笨拙了。若是越王你有報仇的心理,而被吳王知道,你就沒有安全。還沒有舉事就把消息走漏了,實(shí)在是很危險!這三種情況對越王來說都不是好事啊。"
越王(頓首再拜,聲音顫抖):"先生救我!"
子貢(扶起越王):"大王不必如此,有什么困難之處,但說無妨。"
越王:"孤曾經(jīng)不自量力,與吳國作戰(zhàn),被夫差困于會稽山,備受羞辱,孤恨之入髓!不瞞先生,孤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夫差一快去死,以報此仇!如先生能賜教于孤,孤將奉先生為上卿,委以軍國重任!"
子貢:"儒者不寶金玉,不祈土地。我此來只為保全越國,別無所求。至于越王復(fù)仇之志,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
越王(急迫狀):"先生只管吩咐,孤一定照辦。"
子貢:"吳王夫差剛愎自用,大臣們難以忍受,又連年征戰(zhàn),士兵苦不堪言。老百姓怨恨他,大臣又紛爭不斷。伍子胥被他殺死,如今由太宰嚭把持朝政,F(xiàn)在大王如能順從夫差的心意,迎合他的心愿,用黃金寶物麻痹他。他就一定會放下越國,而出兵伐齊。如果大敗了,那就是大王你的福氣;如果打贏了,夫差一定會帶兵攻打晉國,我再游說晉國,讓晉國與大王一起討伐夫差。到時候夫差的軍隊受到削弱,重兵又被困在晉國,大王趁此良機(jī)攻打吳國,將一舉洗刷所有的恥辱!"
越王勾踐(極其高興的樣子):"聽先生一言,如茅塞頓開!來人,奉上黃金百鎰。"
子貢:"此去晉國路途遙遠(yuǎn),黃金纏身不便。大王美意,子貢心領(lǐng)了。"
。ㄒ幻瑢W(xué)舉牌站中間,牌上寫:第四場 子貢復(fù)見夫差。此時演員迅速換人,準(zhǔn)備場景。)
[第四場 子貢復(fù)見吳王夫差]
人物:子貢、夫差
場景:吳王宮
吳王、子貢在前,行禮后對坐。
吳王:"先生此去越國,情況如何?"
子貢:"我把大王的話告訴越王勾踐,他非常害怕,說‘我很不幸,從小就孤苦伶仃,又不自量力,獲罪于吳國,困于會稽山,自取其辱。幸虧大王仁慈,讓我還能捧著祭品回來供奉祖先,死了都不敢忘記,又豈敢有別的打算呢!’(此段用戲謔的口吻)"
吳王:"哈哈,先生所說不錯,確實(shí)是勾踐卑弱的語氣。我已收到勾踐的賤臣文種送來的貢品,他還說,勾踐要親率三千越甲隨我伐齊,不日吳越聯(lián)軍即可出發(fā),到時候,霸業(yè)可成矣!此事全靠先生成全,寡人不勝感激!"
子貢:"大王且慢,此事不可。調(diào)動別國人馬,使其國內(nèi)空虛,還要其國君跟著出征,這不是有道義的事,恐怕會讓別的小國心生動搖。不如接受他們的禮物和軍隊,而把勾踐放了。"
吳王:"不錯,先生考慮周到,勾踐沒有勇武,不讓他去也無妨。"
。ㄒ幻瑢W(xué)舉牌站中間,牌上寫:第五場 子貢見晉君。此時演員迅速換人,準(zhǔn)備場景。)
[第五場 子貢見晉定公]
人物:子貢、晉定公
場景:晉王宮
晉定公安坐,子貢站立。
晉定公(傲慢狀):"子貢先生不與夫子坐而論道,此來晉國有何指教?"
子貢(氣定神閑):"定公你大禍臨頭了,居然還如此悠閑自得?"
晉定公:"先生可不要嚇唬寡人,晉國如此強(qiáng)盛,何來禍患?"
子貢:"我聽說,沒有長遠(yuǎn)安排就不能處理危機(jī),沒有訓(xùn)練軍隊就不能應(yīng)對戰(zhàn)爭,F(xiàn)在齊國和吳國作戰(zhàn),一旦吳國失敗,越國將偷襲吳國。然而若是吳國戰(zhàn)勝,必將調(diào)轉(zhuǎn)矛頭,來攻打晉國。以吳國之軍威,想必定公將會措手不及吧。"
晉定公:"!寡人差點(diǎn)誤了大事。ㄅ耐,起身,迎接子貢)先生請上座(隨著一同入座)。先生,此事為之奈何?"
子貢:"定公莫慌。你只管訓(xùn)練軍隊,準(zhǔn)備糧草,其它的事我早有安排。"
。ㄒ幻瑢W(xué)舉牌站中間,牌上寫:第六場 列國爭霸。此時演員迅速換人,準(zhǔn)備場景。)
[第六場 列國爭霸]
每一個國君代表他對應(yīng)的國家(晉國最左側(cè),越國右下,齊在上,吳在下,魯居中,子貢悠閑搖扇),以旁白敘事,演員有相應(yīng)動作。
旁白:子貢離開晉國回到魯國。吳王夫差果然與齊人戰(zhàn)於艾陵,大破齊師,獲七將軍之兵而不歸。(田常癱坐地上,雙手撐地,直到劇終,中途不退場。)
旁白:魯哀公十二年,夫差兵臨晉國,與晉人相遇黃池,吳晉爭彊。(夫差離開田常,往晉定公方向逼近,晉定公亦慢步相迎)
吳王夫差(手持寶劍,劍刃半露):"如今,我吳國應(yīng)該稱霸。我先祖太伯為王季之兄,于周室我為長。"
晉定公(手持寶劍,亦劍刃半露):"吳國算什么,我晉國才應(yīng)該稱霸。我先君文公會盟于踐土,于姬姓我為伯。"
。úシ疟尘耙魳罚汗艖(zhàn)場&危機(jī)四伏,音樂不能蓋過旁白)旁白:晉人擊之,大敗吳師。(吳王身子低于晉君,晉君以劍壓于夫差之劍)
旁白:越王聞之,涉江襲吳,去城七里而軍(勾踐緩慢走兩步)。吳王聞之,去晉而歸,與越戰(zhàn)於五湖(夫差擺脫定公,與勾踐戰(zhàn))。三戰(zhàn)不勝,城門不守,越遂圍王宮,殺夫差而戮其相。(殺的時候注意安全,不把劍拔出來,錯位展示)破吳三年,越王勾踐東向而霸。
旁白: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qiáng)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鬃又^之曰:子貢,瑚璉也。瑚璉者,宗廟之重器。儒者能存宗廟社稷,故為國之瑚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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