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教育——21世紀的生存概念

 摘  要: 中外古代思想家關于教育的言論，已含有終身教育思想。古典終身教育思想具有樸素性和自發(fā)性。近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形成和發(fā)展，大大發(fā)展和推進了終身教育的思想和實踐。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世界各國普遍致力于經濟、政治和教育改革，以終身教育思想為核心內容的現代教育思想廣為傳播�，F代終身教育思想既是對古典終身教育思想的繼承，又有著全新的、豐富的內涵，其理論意義與實踐意義越來越重要。終身教育被認為是21世紀的生存概念，是教育領域的 “哥白尼革命” 。

    關鍵詞: 終身教育  發(fā)展  意義  生存

       在歐洲終身學習促進會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支持下，1994年在羅馬召開的首屆全球終身學習大會上，歐洲終身學習促進會為會議準備的報告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觀點： “終身學習是21世紀的生存概念 ”，這是對“終身學習”也是對“終身教育”概念的最準確和最深刻的闡釋。本文在討論這一命題時，采用“終身教育”這一概念，是為了強調國家和社會在發(fā)展“終身教育”事業(yè)中的激勵、推動作用。

    一、古老的話題

    廣義的教育是指傳遞社會生活經驗和培養(yǎng)人的各種活動，本來就是人類生存和發(fā)展的概念。如果連起碼的教育都沒有，人類就不可能延續(xù)發(fā)展。而人類的延續(xù)發(fā)展是一個無止境的過程，正因如此，終身教育思想古已有之。我國古代教育家孔子主張“有教無類”(《論語·衛(wèi)靈公》)，說的是教育對象不分類別，自然也包括不同年齡的人。從《史記》中的《仲尼弟子列傳》可以看出，他的學生有不少是成年人。他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論語·為政》 )反映了他的“終身教育”思想。北齊的顏之推在其《顏氏家訓·勉學篇》中說：“幼而學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學者，如秉燭夜行，猶賢乎瞑目而無見者也�！泵銊钊藗儭敖K身學習”。宋代的歐陽修主張人要不懈地學習和實踐，因為“學之終身，有不能達者矣。于其所達，行之終身，有不能至者矣”(《答李翱書》 )。

    古代希臘著名的哲學家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都十分關注教育，他們認為人的一生接受的教育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連續(xù)不斷的。例如亞里斯多德就主張“兒童和需要教育的各種年齡的人都應受到訓練”，最好使全城邦的公民都“受到同一的教育 ”【1】。古代波斯的伊斯蘭教強調人應該通過教育來完善自身，其教父要求教徒 “從生至死”不斷地堅持自我教育、自我完善。以上是關于古典終身教育思想的種種表述，這些思想反映了古代思想家對教育的重視，是教育領域思想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特點是強調個人受教育的權利，實際上又主要是奴隸主階級和封建統治階級受教育的權利，強調人的“自我完善”，又大都是就教育論教育。因此，古典終身教育思想具有樸素性和自發(fā)性。

    歐洲近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形成和發(fā)展，促進了終身教育思想的傳播與發(fā)展，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給予法國教育的發(fā)展以巨大影響。列寧是這樣評價的：“整個19世紀，即給予人類以文明和文化的世紀，都是在法國革命的標志下度過的�！薄�2】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先后執(zhí)政的資產階級各黨派都十分重視國民教育。 1789年法國大革命勝利后不久，在向國民議會提出的一系列教育法案中，第一次明確提出通過發(fā)展“公教育”來滿足人們終身學習的需要。在有關發(fā)展公教育的提案中還指出：“若認為教育僅僅是限定于兒童和年輕人的活動，那絕對是社會的偏見”。在康特路賽提出的公教育的計劃書中，強調終身教育的必要性：“就教育而言，人類必須通過年齡的各個階段來獲取知識的全體系，并且任何人都可以通過終身的學習來確保知識的獲得�！�1919年英國成人教育委員會在“最終報告書”中主張發(fā)展繼續(xù)教育，來擴充“成人教育機會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法國的戛斯通·芭契拉等人提出了“終身學�！钡乃枷�，這一思想后在法國憲法中得到了確認。近代終身教育思想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倡導發(fā)展“公教育”來發(fā)展終身教育，把發(fā)展終身教育視為“國家義務”，大大發(fā)展和推進了終身教育的思想和實踐。 

   二、全新的思想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各資本主義國家普遍致力于經濟恢復和政治改革，并相應地進行教育改革。60年代開始，世界進入了 “知識爆炸”的時代，現代科技在社會生產中發(fā)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給教育的發(fā)展提出了許多新的課題和新的要求，反映現代生產與生活新特征、以終身教育思想為核心內容的現代教育思想在各國廣為傳播。 1960年，在加拿大蒙特利爾市舉行的國際成人教育大會，闡明了將成人教育納入整個人生教育范疇的必要性，倡導“成人教育”向“終身教育”發(fā)展的問題。1965年，當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成人教育計劃處處長、后任終身教育局局長的法國成人教育專家保羅·郎格朗，向國際成人教育促進委員會提供了一份關于終身教育構想的提案，該委員會討論并肯定了他的提案。提案指出，“數百年來，社會把人的一生機械地分為學習期和工作期，前半生的時間用來積累知識，后半生一勞永逸地使用知識，這是毫無科學根據的。他提出教育應當貫穿于人的一生，成為一生不可缺少的活動。因此，他要求建立一個新的一體化教育體系：應當使教育從縱的方面貫穿于人的一生，從橫的方面連結個人和社會生活的各個側面，使今后的教育在每一個人需要的時刻，隨時都能以最好的方式提供必要的知識技能�！薄�3】保羅·郎格朗對“終身教育”這一概念的闡釋以及對 “終身教育”理論與實踐的倡導，在世界許多國家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1970年舉行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16屆會議通過一項決議，授權當時的總干事勒內 ·馬厄成立國際教育發(fā)展委員會，其任務是研究世界教育形勢和改革，并要求提供一份研究報告，供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及各會員國在制定教育策略時參考。以埃德加 ·富爾為首的國際教育發(fā)展委員會經過一年多的努力，于1972年5月完成了題為《學會生存 ——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的研究報告。該 “報告”指出“終身教育這個概念，從個人和社會的觀點來看，已經包括整個教育過程”，“終身教育變成了由一切形式、一切表達方式和一切階段的教學行動構成一個循環(huán)往復的關系時所使用的工具和表現方法。”教育的功能不再 “局限于按照某些預定的組織規(guī)劃、需要和見解去訓練未來社會的領袖，或想一勞永逸地培養(yǎng)一定規(guī)格的青年 ”，而是要面向整個社會成員；受教育的時間也不再局限于“某一特定年齡 ”，而是向著“個人終身的方向發(fā)展 ”。

    《學會生存》把保羅·郎格朗倡導的終身教育思想向前推進了，主要表現在將終身教育思想的實施同創(chuàng)建“學習化社會”結合起來�！皩W習化社會”是指學習成為整個社會成員一項經常的重要活動的一種時代標志。創(chuàng)建學習化社會有賴于終身教育思想的普及，又有利于終身教育的實施與提高。1970年保羅·郎格朗的《終身教育入門》和1974年國際教育發(fā)展委員會的研究報告《學會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都已被譯成33種文字出版。這是關于終身教育思想的兩部最有代表性的著作，它標志著現代終身教育思想的形成，并引發(fā)了傳統教育觀念的革命性變革，被認為“可以與哥白尼日心說帶來的革命相媲美，是教育史上最驚人的事件之一”【4】。對推動整個現代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在理論與實踐上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改革開放以來，終身教育思想在我國的傳播，極大地推動了我國教育的改革與發(fā)展。1995年3月18日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11條規(guī)定，國家要 “推進教育改革，促進各級各類教育協調發(fā)展，建立和完善終身教育體系”，確立了終身教育在我國的法律地位。    現代終身教育思想同古典終身教育思想雖然有繼承關系，但是，在當代社會歷史背景下產生、發(fā)展和形成的現代終身教育思想，有著全新的、豐富的內涵。

    1.現代終身教育已經不再是自發(fā)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活動，而是被世界各國政府當作一個政策目標而加以肯定和實施的教育方針，是強制性(即政府的主動性)和高度自覺性(即教育對象的主動性)相統一的教育制度。因為“就整個社會而言，強迫人們去接受繼續(xù)教育是保證他們能夠獲得本專業(yè)領域最新知識成果的途徑之一；就專業(yè)工作者個人而言，支持贊同這種強制性繼續(xù)教育也就向社會表明了他們對自己競爭力的關注�！薄�5】

    2.現代終身教育與古典終身教育相比，其內涵要豐富得多，涉及面廣泛得多�，F代終身教育強調教育貫穿于整個人生，而不是只限于人生的青少年時期；強調家庭、學校、社會各類教育的一體化，不僅僅是傳統學校承擔教育任務�，F代終身教育將教育活動從時間和空間上推向了極限。這是教育思想的大解放、大發(fā)展，是人類塑造自身、世界和未來的永無止境的大教育觀。

    3.現代終身教育所追求的是一個人的全面和諧的發(fā)展，強調教育是連續(xù)不斷的自我完善和自我發(fā)展的過程；所期望的是一個人在一生成長的各個階段，都能安全地、充分地發(fā)揮和表現自己的潛能。古典終身教育也有關于人的完美、和諧發(fā)展的追求。但是，古典終身教育思想并未形成關于“人的全面發(fā)展 ”的獨立概念，也不可能用現代社會化大生產的視野來審視“人的全面發(fā)展 ”問題，而這恰恰是以自己與發(fā)展著的社會保持平衡為內在動機的現代終身教育思想的顯著特點。

    4.現代終身教育尤其是對從業(yè)人員的教育，直接與勞動力市場及其變化相聯系。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產業(yè)結構的調整，就業(yè)結構也正在發(fā)生變化�，F代終身教育最重要的一項任務是開發(fā)人力資源，不斷使人力資源增值，加強對各級各類勞動者的智力能力的培養(yǎng)和培訓，以更好地適應勞動力市場對勞動者素質的要求。毫無疑問，不管是工業(yè)方面還是農業(yè)方面，現代技術的壓力使那些懂得和掌握這些技術的人占了優(yōu)勢。因此，無論是雇主還是雇員都期望通過教育不斷更新和充實自身的智能結構和技能素質，以便在競爭激烈的勞動力市場上保持優(yōu)勢，而在原始的、封閉的小農經濟背景下的古典終身教育思想與實踐，不可能有明確的勞動力市場意識。

    總之，與古典終身教育相比，現代終身教育“顯然是一個豐富得多和涉及面廣泛得多的概念。它是教育方法的一個全新的觀點和解釋，甚至從更高的層次上來說，它是人類命運的全新觀點和解釋，它用為征服自我而進行不懈斗爭的教育概念替代了那種使自己產生虛假安全感的教育概念。”“正是教育的這一概念，將會使人們能夠在現代思想的實質精神方面有效地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薄�6】

    三、生存的概念

    教育是傳遞社會生活經驗并培養(yǎng)人的社會活動，而“傳遞社會生活經驗 ”最基本的內容是生產的技能和生活方式。因此，教育本來就是生存的概念�！叭祟惖纳�產活動是最基本的實踐活動，是決定其他一切活動的東西�！薄�7】教育產生于人類社會生產活動，又隨著社會生產的發(fā)展而發(fā)展，是為社會生產和生活服務的。教育活動一出現便成為人類社會生存斗爭的基本手段之一。尤其是原始社會的教育與人類的生產活動和生活緊密結合在一起。但是，到了奴隸社會，隨著生產和經濟的發(fā)展，為奴隸主階級脫離生產專門辦教育或接受教育提供了條件，于是出現了 “學�！边@種專門的教育機構。在階級社會里，尤其是在封建社會里，統治階級壟斷教育，學校教育越來越脫離生產和社會生活，絕大多數勞動者被剝奪了接受學校教育的權利，一次性的學校教育只是為統治階級培養(yǎng)接班人。對大多數人來說，生存權似乎與教育無緣；對剝削階級來說，則根本不存在通常意義上的生存權問題，他們壟斷教育是為了鞏固自身的統治地位，或將教育作為通向精神貴族的橋梁。教育權利不平等是普遍的社會問題。教育本來是生存的概念模糊起來了，或被淡化了，并因此無從確立教育的戰(zhàn)略地位。為此，《學會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明確指出：“唯有全面的終身教育才能夠培養(yǎng)完善的人，而這種需要正隨著使個人分裂的日益嚴重的緊張狀態(tài)而逐漸增加。我們再也不能刻苦地一勞永逸地獲取知識了，而需要終身學習如何去建立一個不斷演進的知識體系——‘學會生存 ’�！薄�8】“學會生存”本是太普通的常識性命題，它的提出，是為了對以往的關于人的一次性教育的考慮方式作根本性改革，回復教育的本來面目。由雅克·德洛爾任主席的國際 21世紀教育委員會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交的報告《教育——財富蘊藏其中》明確提出教育的四個支柱是：學會認知、學會做事、學會共同生活即學會與他人一起生活、學會生存。這四個支柱，核心是“學會生存”。    “學會生存”包括兩個層面的意思：爭取生存的權利，提高生活質量。具體包括以下幾點：

    1.學會維持生活的知識與技能。

     美國成人教育專家菲利斯·卡寧漢姆指出：“成人教育作為一種職業(yè)，而不是一種專業(yè)”�！�9 】職業(yè)是最基本的謀生手段。就業(yè)前的教育是為受教育者就業(yè)作準備的；就業(yè)后的教育是為了使從業(yè)人員的素質適應不斷發(fā)展和變化的職業(yè)要求，他們能夠在某一特殊的職業(yè)領域里，能掙得維持或滿足其生活需要的工資。在美國，一些“特殊的課程設計是為雇員提供一部分技能和能維持生活的技術知識，或者實際上是擴充個人已經了解或有能力去驗證的知識技能。”【10】美國的教育重視“生存訓練”和“生涯指導”，各大學都有生涯職業(yè)指導辦公室，幫助學生選擇適合自己身心特點的生涯發(fā)展道路，典型地體現了“學會生存”的終身教育思想。

    2.爭取有保障的生存權利。

    在信息社會中，經濟、科技與社會的發(fā)展變化不但是永恒的，而且變化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時代都要快，我們不能指望一種教育和一定階段的教育為社會成員服務終生。在工業(yè)化時代，如果一個人的工作被技術的發(fā)展所淘汰，這對他來講，其后果是災難性的。但是，在未來的歲月里，生產、工作的技能過時將會成為很普遍的事情，人們的生存權利常常面臨挑戰(zhàn)。因此，發(fā)展成人教育，實施終身教育，是保障社會成員基本生存權利的戰(zhàn)略性舉措。

    生產的變革、產業(yè)結構的變化，必然要伴隨著勞動力的流動。遠在200年前，丹麥的一位神學教育家創(chuàng)建了丹麥民眾普及學校，其任務是教育成年農民如何應付急劇變化的自然環(huán)境。丹麥的農民教育相當普及。在從窮鄉(xiāng)僻壤向大城市的移民浪潮中，所有那些取得成功的移民都是通過接受教育來學會對付新的經濟問題、語言障礙，學會與陌生人相處的。

    我國的產業(yè)結構也正在發(fā)生變化。據預測，我國以1990年不變價計算的一、二、三產業(yè)在GDP中的比重，將由 1990年的28.4∶43.6∶28轉變?yōu)?010年的12.7∶51.3∶46，社會勞動者在一、二、三產業(yè)中的就業(yè)結構將由1990年的60∶21.4∶18.6轉變?yōu)?010年的40∶25∶35。這種變動的過程將使農村大約有1億左右的勞動者從農業(yè)崗位轉到二、三產業(yè)，城市有一部分勞動者從工業(yè)部門轉到第三產業(yè)。上述城鄉(xiāng)勞動者的崗位轉移，既是對生存權利的挑戰(zhàn)，又是一種新的發(fā)展機遇。應付挑戰(zhàn)，把握機遇，必然要靠教育、靠培訓。

     3.改善生存條件，提高生活質量。

     物質、精神、環(huán)境、人口控制與健康，是人類生存的基本要素，也是終身教育的基本內容與目標。    物質生產是社會存在和發(fā)展的基礎，而創(chuàng)造必要的和豐富的物質財富，是保障和改善人類生存條件、提高生活質量的物質基礎。然而，“教育——財富蘊藏其中” 的道理并非人人都理解。根據某工廠對年齡在 37—41歲，原文化程度為初中畢業(yè)的214名男性職工的調查，結果受過各種成人教育的101人，同沒有受過成人教育的113人相比，平均成品合格率高5%—7%，設備完好率高 13%—17%，提出合理化建議和參加技術革新的人多75%，而且完成生產定額普遍高：在技術程度復雜部門高12%—15%，在技術程度中等的部門高8%—10%，在技術程度比較簡單的部門差別不大，但也大約高3%—5%，三者平均為 8.9%，估計實際價值大約年均350元，一年中 101人可以多創(chuàng)造價值 3.5萬元。假如全國一億職工有20%接受各種成人教育，扣除教育費用外，一年可多創(chuàng)造價值230億元【11】。上述事實說明，成人教育是勞動力的再生產，是潛在的生產力。發(fā)展成人教育，實施終身教育，既有文化、道德層面的社會價值，又有經濟價值。而且，正如美國經濟學家舒爾茨從美國的長期農業(yè)增長問題研究中得出的結論：人的知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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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等人力資本的提高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遠比物質、資本、勞動力數量的增加重要得多。

    人類除了物質生活之外，還要有精神生活。物質生活豐盈而精神生活貧乏的人是不幸的。成人教育作為傳統學校教育向終身教育發(fā)展的一種新型教育制度，它一方面要向受教育者傳授知識、技術和生存手段，另一方面要傳播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傳播社會生活領域內諸方面的道德標準、價值取向和行為規(guī)范。從人的自我發(fā)展、自我完善的角度來說，人的理性發(fā)展、人格的完善和個體自身在群體中角色的選定，有賴于不斷的經驗、知識和技能的獲得，有賴于通過不斷引進外在的客觀精神以調整主觀的意識和行為，并在這一過程中獲得自身的自由發(fā)展和樹立鮮明的個體特色，這是人不斷成為社會意義上的人的過程。終身教育的人文功能對提高社會成員的內在素質、精神品貌和充實其精神生活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環(huán)境問題是同人類生存密切相關的問題。隨著工業(yè)化和工藝技術發(fā)展帶來的環(huán)境問題，受到了世界各國的普遍關注。聯合國環(huán)境計劃署區(qū)分了 “教育”和“培訓”的概念：教育是用來證實對環(huán)境問題的敏感性，提高對環(huán)境問題的認識水平和對環(huán)境問題承擔義務的能力；培訓是技術的發(fā)展和掌握，實際問題的解決和特殊的作用。1972年在斯德哥爾摩召開的“聯合國人類環(huán)境大會 ”通過的《人類環(huán)境宣言》宣稱：“為今后世代保護和改善環(huán)境已經成為人類的一項緊迫目標�！�1992年在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的聯合國環(huán)境與發(fā)展大會后不久，中國政府即提出了促進中國環(huán)境與發(fā)展的 “10大對策”，其中對策8為 “加強環(huán)境教育，不斷提高全民族的環(huán)境意識 ”，并在1994年公布了《中國 21世紀議程》，其中第 6章為“教育與可持續(xù)發(fā)展能力建設”，要求加強對受教育者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思想的灌輸，將可持續(xù)發(fā)展思想貫穿于從初等到高等的整個教育過程中。重視環(huán)境問題，加強對保護和改善環(huán)境的技能培訓，是終身教育的一項重要任務。

    此外，人口教育、基本保健教育與和平教育等都是與人類生存密切相關的終身教育內容。

    4.老年人教育。

    隨著世界各國人均壽命的增長，老年人問題成了普遍關注的社會問題。據統計，1993年底，我國 60歲以上的老年人已達 1.1億，預計到 2000年達到1.3億，到2040年達4.3億，約占當時總人口的25.5%，每4個人中就有1個老年人。我國政府確定的老年工作方針是 “老有所養(yǎng)，老有所醫(yī)，老有所為，老有所學，老有所樂”，其中“養(yǎng)”與“醫(yī)”是老年人的生存權益保障問題；“為”、“學”與“樂”則是改善與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問題。貫徹上述老年人工作方針，發(fā)展老年人教育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老年人教育的基本任務包括三個方面：(1)喚起全社會成員重視老年人問題；(2)老年人保健教育； (3)開展老年人培訓，進行第二次人力資源開發(fā)。例如，在一些發(fā)達國家的成人教育中開設有“預備退休課程 ”，而且正在成為企業(yè)全體人員實踐的組成部分。

    終身教育是生存的概念，這不是聳人聽聞的宣傳，而是對教育的本質在認識上的回歸，是科學的論斷。終身教育思想的傳播，深化了人們對教育的認識，尤其是空前地深化了對成人教育地位和作用的認識。在當代，“終身教育已不再僅僅是一個新的教育范疇，一個被普遍接受的教育觀念，也是教育制度中一個很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且，還將成為每一個社會成員自覺使用和維護的權益�！薄�12】毫無疑問，以終身教育思想作為理論基礎的成人教育是萬古常青的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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