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教育改革需要什么樣的哲學頭腦

變革時期的基礎教育系列① 基礎教育改革需要什么樣的哲學頭腦 本報記者蔣建華   為了對基礎教育改革的深層次問題作出一定的回答，記者與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研究所研究員王本陸博士就基礎教育改革中涉及的哲學問題進行了專題探討。   為什么需要哲學指導   記者：全國各地各學校進行基礎教育改革進行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取得了很大成績，當然也存在著一些問題。您曾經(jīng)提出要建立基礎教育改革哲學，那么為什么要站在哲學高度思考各地各學校的基礎教育改革問題呢？   王本陸：觀察各地各學校基礎教育改革實踐，不難發(fā)現(xiàn)：每個參與基礎教育改革的人，包括改革發(fā)起者、改革執(zhí)行者、改革對象和改革關聯(lián)者都在一定程度上有一種關于什么是改革、為什么改革和怎樣改革的看法，有的可能較系統(tǒng)和理性，有的可能比較零散和感性。不過，不管什么形態(tài)的觀念，它對個體來說都是行動的指南，直接影響著人們對改革的態(tài)度和在改革中采取的行動，最終制約著改革事業(yè)的成敗。這些自覺或不自覺的認識，都屬于基礎教育改革觀，而系統(tǒng)的基礎教育改革觀，可稱為基礎教育改革哲學，是站在哲學高度對基礎教育改革進行的深層次思考。它主要是基于對基礎教育改革行動的觀察反思，關注的是實實在在影響著基礎教育改革的基本觀念問題。   當前，研究基礎教育改革哲學，一方面是要注意改革觀念的多元化存在狀態(tài)，從而盡量準確把握人們對基礎教育改革的種種認識；另一方面，還應在多元化把握的基礎上，重點梳理影響改革全局的主流思想，正面探討和倡導一種健康和先進的基礎教育改革哲學，從而為改革實踐提供理論支持。   記者：那么，您能不能具體分析一下當前基礎教育改革中有哪些應當注意糾正或防止的深層次問題？   王本陸：眾所周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歷史新時期�！案母铩⒏母�、再改革”，這就是二十多年來社會生活的主旋律。通過改革，人們告別了舊的生活方式、生產(chǎn)方式和社會關系模式，個人得到了更大的自由和發(fā)展空間；通過改革，我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各領域均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國家日益繁榮富強。在改革開放20多年間，人們對改革的態(tài)度逐步發(fā)生變化。最初，人們往往本能地懷疑、漠視乃至敵視各種改革行動，改革常處在舉步維艱的境地；后來，改革逐步擴大，成果初步顯現(xiàn)出來，人們對改革就有了一定的認同感；再往后，隨著國家改革決心加大，改革成效全面顯現(xiàn)，人們對改革便有了敬仰和敬畏之情；時至今日，在某種意義上說，改革已具有了至高無上的尊嚴，變成了人們頂禮膜拜的對象。   具體說來，從深層次看，當前應當注意糾正或防止的問題有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改革即進步。認為只要有改革，就會有進步。把改革視為發(fā)展、進步的惟一途徑，甚至把改革等同于發(fā)展和進步。   第二，改革有理。認為改革總是有理的、正確的，是不容懷疑和討論的。似乎一舉改革的旗號，真理就在手中。   第三，改革即合法。認為改革是破舊立新，新的總比老的好，越新越好。改革的合法性是不言自明的，甚至改革就是合法性的標準，一切要為改革讓路。其實，這是一種把改革理想化、絕對化和權威化的社會思想觀念和行為方式。它是在我國改革開放全面深化并取得重大歷史成就的社會背景下在一些地方和學校出現(xiàn)的一種片面化、簡單化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   也就是說，改革越深入，改革的地位和權威性就日益提高。從而也導致了“改革即正確”的思想觀念和一種以“改革的傲慢”姿態(tài)處理問題的行為方式的出現(xiàn)。   思考的前提是什么   記者：知道了確立基礎教育改革哲學思維的重要性，那么，基礎教育改革中有哪些深層次的問題需要我們進行思考呢�；蛘吒鼘W術話一點的語言，基礎教育改革的哲學頭腦涉及些什么問題？   王本陸：大體說，基礎教育改革哲學必須回答三個大問題：第一，改革是什么，什么是改革，這是改革的本體論問題；第二，為什么而改革，依據(jù)何種價值原則來處理各地各學�；�礎教育改革的各種矛盾關系，這是改革的價值論問題；第三，如何進行改革，采用何種策略推行改革，這是改革的方法論問題�；�礎教育改革哲學就是關于基礎教育改革的性質、價值基礎和方法論問題的系統(tǒng)思索和探求，是本體論、價值論和方法論的綜合體。因此，基礎教育改革的哲學思考涉及本體論、價值論和方法論三個方面問題。用一句通俗的話說，就是包括是什么、為什么和怎么辦三個問題。   記者：選準了思考問題的方向，是深刻思考各地各學�；�礎教育改革這個課題成功的一半，那么對基礎教育改革進行深層次的哲學思考，應該從哪些方面入手呢？   王本陸：我認為，分析基礎教育改革中的深層次問題，應該從過去基礎教育改革的成功經(jīng)驗和出現(xiàn)的不足兩個方面入手。這里我先談談過去基礎教育改革中的成功經(jīng)驗。   應該說，我國社會改革、基礎教育改革以及教育科學研究的深入探索，已經(jīng)為確立基礎教育改革哲學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思想條件。我國在最近二十多年來的改革實踐中，已經(jīng)成功地創(chuàng)造出了一套自己的改革理論，比如，改革要有利于國家富強和增進人民群眾的利益，要先行試點、深入研究、不斷完善和修正，堅持實事求是思想和科學民主作風，要處理好改革、發(fā)展與穩(wěn)定的關系，發(fā)展是硬道理，等等。這些在長期探索中逐步確立起來的一般的改革理論，對于確立基礎教育改革的哲學智慧，具有重要的啟發(fā)和借鑒意義。   基礎教育改革本身的各種成功經(jīng)驗，比如，從學校實際問題出發(fā)，立足于學生全面發(fā)展，堅持科學理論的指導，力行教育民主，發(fā)揮專業(yè)共同體精神，鼓勵個性化探索，等等，更直接為基礎教育改革中哲學智慧的生長提供了養(yǎng)料。此外，教育科學研究的快速發(fā)展，無論從本體論、價值論和方法論來說，都為探討基礎教育改革提供了學術背景，這是不言而喻的。   記者：基礎教育改革中不可避免地會出現(xiàn)一些不足，請接著談談您對各地各學校進行的基礎教育改革中存在的一些不足，也許這是思考、完善各地各學校今后基礎教育改革的重要方面。   王本陸：當前必須認真分析基礎教育改革中的不足，弄清這些不足背后是否存在著不足的改革哲學，從而把真正的改革和假冒偽劣的“改革”區(qū)分開來。據(jù)我們觀察，近年來存在問題的改革哲學思維在基礎教育領域的主要表現(xiàn)形態(tài)有：形式化的改革、強權化的改革、反科學的改革和市場化的一些所謂“改革”。   有些作法確實是隨大流的跟風行動，是對改革認識不足或重視不夠的產(chǎn)物，即缺乏自覺的改革理論的指導；有些做法則是有意鉆改革的空子，利用改革來謀求個人或集團的特殊利益，是利己主義改革理論在起作用。這些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和流行，也和一種思維有關聯(lián)。以為只要舉起改革的大旗，就等于有了護身符、有了通行證。   這樣的一種改革哲學從正反兩方面為有些地方假冒偽劣的“改革”創(chuàng)造了生存條件：一是借改革而登臺，即借著改革探索之名，那些在正常情況下行不通的做法，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新探索、新事物，從而冠冕堂皇地推行開來；二是借改革而免責，即以改革總有風險、總要交“學費”為借口，不用自己承擔責任，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各種假冒偽劣的“改革”所帶來的不良后果推得一干二凈。   記者：請您具體談談上面提到的形式化改革、強權化改革、反科學改革和市場化的一些所謂“改革”的表現(xiàn)與危害？   王本陸：第一，形式化的改革。為改革而改革，即一種無問題、無目的、隨大流的改革。常見的形式是：看到別的地方或學校在某方面推行了一項改革，他就馬上在另外方面搞個新名堂；看到別人推出了新項目，他就馬上跟著改；新官上任三把火，下車伊始先來一通改革；求改革之名，無改革之實，新瓶裝舊酒；等等。這些所謂的改革，不是為了解決問題，不是出于教育發(fā)展的內(nèi)在需要，而是因為大家都在改革，所以他也改革。這類改革的特點是把改革形式化，求其名而不求實。   第二，強權化的改革。不認真考慮各方利益的綜合權衡，不顧歷史發(fā)展的經(jīng)驗教訓，而是從自己的主觀意愿出發(fā)，從維護自己的強勢利益出發(fā)，隨心所欲地制定改革措施和推行改革。改革在一些人手里成了隨意揮舞的大棒，損害了師生的權益。這樣，在一些地方和學校就出現(xiàn)了越改革，管理者權力越大，普通師生越弱勢的怪現(xiàn)象。更有甚者，個別所謂的改革者竟把法律和道德置于腦后，不講民主和民意，肆意專橫，把改革變成了個人權勢的表演。強權化的改革，是一種“傲慢的改革”，是違背民主法制精神的假改革。   第三，反科學的改革。一般來說，改革是必須以科學理論為指導的，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出現(xiàn)了打著改革之名而隨意踐踏科學的怪現(xiàn)象。近年來，在一些人看來，教育沒有多少客觀規(guī)律，改革更沒有規(guī)律可循。于是，借著創(chuàng)新的改革旗號，一方面，各種似是而非的觀點大行其道，各種不加論證的方案招搖過市，各種臆斷空想充塞學術殿堂，創(chuàng)造著虛假的學術繁榮景象；另一方面，在一些改革實踐中，真正的科學知識和科學規(guī)律卻被拋在腦后，嚴謹求實的科學作風在日益萎縮，科學的力量逐步被趕出了改革的地盤。其結果是，使一些基礎教育工作者產(chǎn)生思想混亂，喪失基本的專業(yè)共識，常常處在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這些現(xiàn)象，我們稱之為反科學的改革。   第四，市場化的一些所謂“改革”。近年來，隨著我國市場經(jīng)濟發(fā)展，有些地方基礎教育領域出現(xiàn)了一些以市場化為導向的改革舉措。比如說，對教師的管理，更多采用經(jīng)濟手段來調(diào)節(jié)；在一些學校，領導和教師的關系正在演變成雇主和雇工的關系；一些學校把經(jīng)濟利益最大化視為改革的目標，按照市場規(guī)則來運作教育教學改革項目，把實驗班辦成高價班；一些地方熱衷于推行教育市場化，借擴大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名義，把公立學校改革成私立學校；等等。這些市場化導向的改革，無視教育作為文化共同體的精神屬性和公益屬性，嚴重損害了教育的社會形象，在給少數(shù)人帶來利潤的同時侵害了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   有些什么具體內(nèi)容   記者：如前所述，基礎教育改革哲學是對基礎教育改革的理論反思，它探討和回答基礎教育改革的一般理論問題，即是什么、為什么和怎么樣的問題。對這三個問題的回答，構成基礎教育改革哲學的主體內(nèi)容。問題是，在當前的條件下，我們怎樣回答好這三個問題呢？首先，請您談談基礎教育改革是什么的問題。   王本陸：基礎教育改革中涉及若干基本關系，如問題與改革、教育與改革、理想與現(xiàn)實、改革與發(fā)展、改革與穩(wěn)定等，關于基礎教育改革是什么的問題，可以通過對這些不同關系的分析而獲得答案。   ——基礎教育改革是探索和解決問題的過程。改革總是圍繞問題展開的，沒有問題的改革是盲目的改革。改革是一種充滿變數(shù)的復雜探究過程，是有風險的活動。因此，發(fā)現(xiàn)問題和解決問題是基礎教育改革的前提。問題意識非常重要。   ——基礎教育改革是一種教育探索�；�礎教育改革的對象是基礎教育系統(tǒng)或其中的某些要素，比如制度、目的、方法、內(nèi)容和環(huán)境等，一切改變最終都會影響受教育者的成長。改革受到社會歷史條件、教育規(guī)律和人的主觀能動性的制約。改革效果往往是滯后的、長期的和難以評估的。因此，基礎教育改革只能是一種探索，而不是主觀臆測的真理。   ——基礎教育改革是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的互動。改革是對現(xiàn)實的改進和對理想的追求，理想是改革的動力，現(xiàn)實是改革的根基。不顧現(xiàn)實狀況的改革不可能取得成功，沒有理想的改革則會迷失改革的方向。   ——改革是穩(wěn)定和發(fā)展的形式。改革本身不是目的，它是基礎教育穩(wěn)定和發(fā)展的途徑。變革是為了探討“不變之道”，即探尋基礎教育穩(wěn)定和發(fā)展的優(yōu)化模式，為基礎教育尋求穩(wěn)定和發(fā)展的機制。穩(wěn)定和發(fā)展的要求制約著改革方向。   記者：“是什么”的問題是第一個層次的問題，接下來需要解決“為什么”的問題，下面請您再談談“基礎教育改革為什么”這個問題。   王本陸：基礎教育改革必然和目的、價值問題聯(lián)系在一起，比如，改革以什么為宗旨？改革體現(xiàn)何種價值主張？如何處理教育上的兩難關系？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基礎教育改革價值論。應該注意的是，價值論從來就是多元的，面臨著多種利益需求和價值觀念的取舍。我們認為，在當前的社會歷史條件下，基礎教育改革價值論必須堅持如下觀點：   ——追求和促進兒童全面發(fā)展。一般來說，促進個人全面發(fā)展是現(xiàn)代教育的根本宗旨，基礎教育主要是為個人發(fā)展打基礎，因而，基礎教育改革，始終應把有利于為學生發(fā)展打好全面基礎作為根本目的。一方面，是促進所有兒童接受教育，另一方面，是提高教育教學質量，讓所有兒童受到良好的基礎教育，即面向全體、身心和諧發(fā)展和富有個性的發(fā)展。不講兒童發(fā)展或基本素質，都不能體現(xiàn)基礎教育的價值特性。   ——促進教育公正。我國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生活，迄今為止仍有許多不公正的現(xiàn)象，效率優(yōu)先仍是社會改革的一般原則。在基礎教育領域，則應特別突出教育公正原則，努力促進基礎教育均衡發(fā)展和實現(xiàn)教育機會均等。這是國際上基礎教育發(fā)展的基本準則，也是我國社會穩(wěn)定和進步的現(xiàn)實要求。尤其是在基礎教育制度上，應優(yōu)先強調(diào)教育公正思想，建設正義的制度。   ——弘揚教育人道主義精神。教育始終是充滿人文情懷的事業(yè)，改革應增進教育的人文性�；�礎教育改革應把人的成長放在第一位，維護人的權利，尊重人的價值和尊嚴，珍視個性和創(chuàng)造力，贊美高尚人格和美好事物，不懈地提升人性和發(fā)掘人的力量。改革不能使教育非人化，而應使教育更加人性化。   ——強化基礎教育的公益性�；�礎教育是綜合性的社會文化事業(yè)，關系著國家的長治久安、社會的繁榮穩(wěn)定和每個家庭的生活幸福，基礎教育改革必須著眼于整體的社會效益，堅持為全社會和全體人民增進福祉的指導思想。在舉國上下推進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建設的大環(huán)境中，教育市場化思潮也大行其道，利益計算的市場法則正在侵蝕著基礎教育的公益法則。對此，基礎教育必須堅持自己的根本立場，即信守服務于個人發(fā)展、社會穩(wěn)定和進步的基本價值觀，高舉公益事業(yè)的大旗。這是一種符合社會整體利益的理性選擇。   記者：在解決了基礎教育改革“是什么”和“為什么”的問題之后，需要將正確的基礎教育改革哲學智慧落到實處，就是要解決怎么辦的問題。最后，請您談談“基礎教育改革怎么辦”的問題？   王本陸：基礎教育改革的策略選擇，除了受價值立場影響外，還和方法論思想有關。應總結長期以來教育教學改革的經(jīng)驗教訓，進一步明確基礎教育改革的方法論思想。對此，有必要重點提倡四個基本命題：   ——實事求是。這是人類認識和實踐的最基本方法論要求，是科學精神的集中體現(xiàn)。具體說，基礎教育改革應一切從實際出發(fā)，以事實為依據(jù)，探究事物本性，遵循客觀規(guī)律，從而提高認識和行動的合理性。在改革過程中，要注意體現(xiàn)《論語》所要求的“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即不憑空臆斷、主觀武斷、固執(zhí)一端和自以為是。簡言之，就是要多些科學理性，少些自我中心。   ——古今中外法。這是處理好基礎教育改革中繼承、借鑒和創(chuàng)新之間基本關系的重要方法論原則。古今中外法要求“不能割斷歷史，也不能閉門造車”，應“博采百家之長，為我所用”。在基礎教育改革中，尤其要注意抵制那種徹底否定本國傳統(tǒng)和現(xiàn)行教育模式，簡單地把國外理論不加分析搬過來用的作法�；�礎教育改革應努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知道巨人是誰？他的肩膀在哪里？這沒有古今中外法是不行的。   ——多樣綜合�，F(xiàn)代教育的發(fā)展，日益表現(xiàn)出多樣綜合的趨勢�；�礎教育改革沒有惟一的萬能模式，更不會創(chuàng)造出萬能的基礎教育模式和理論，因而，必須堅持多樣綜合的方法論思想。一方面，鼓勵學術自由，百花齊放，整體豐富基礎教育的具體模式；另一方面，注意多方吸收，在把握共性規(guī)律和基本價值的基礎上融會貫通。   ——尋求重疊共識。重疊共識是著名倫理學家約翰·羅爾斯提出的一個重要概念，它指的是，在民主社會里，任何一種理性完備的學說都不能成為社會統(tǒng)一的基礎，這就需要尋找各種學說都認同的共同觀念，使各種學說達成重疊共識。在基礎教育改革中，涉及各種觀點的論爭、各方利益的權衡，也需要有一種尋求重疊共識的思想方法，即強調(diào)民主對話和求同存異，從而使改革能更多集中民意和得到大眾支持。   綜上所述，基礎教育改革，應努力達到理性自覺，這就要求基礎教育改革的哲學智慧，即深入反思改革的性質、價值基礎和方法論原則。只有對基礎教育改革進行嚴肅的理論探討，才會有真正嚴肅的基礎教育改革。為此，我們尚需艱苦努力！   專家檔案   王本陸：男，1967年生，湖南隆回人，教育學博士，華南師范大學教科所(廣東省教育科學研究所)研究員，課程與教學論專業(yè)博士生導師。   1985年至1995年十年之間，求學于北京師范大學教育系，先后獲得教育學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自1995年7月起，一直在華南師范大學教科所(廣東省教科所)工作，主要從事研究生培養(yǎng)、教師教育和基礎教育科研工作。   主要研究方向為：課程與教學論，教育倫理學。主持的課題主要有：全國教育科學“九五”規(guī)劃青年專項課題《現(xiàn)代教育倫理學的理論研究與學科建設》，霍英東教育基金會青年教師基金項目《教育倫理哲學：關于教育倫理基礎的系統(tǒng)考察》。   參與過多項國家級重點課題和省部級課題的研究；長期與中小學第一線保持密切聯(lián)系，指導過多所學校的教育科研活動。   發(fā)表過專業(yè)學術論文60余篇，個人專著有《教育崇善論》(廣東教育出版社，2001年)，主編教材有《現(xiàn)代教學論學程》(教育科學出版社，1998年，與黃甫全教授合作)和《課程與教學論》(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   主要學術觀點：在教育倫理學方面，主要致力于教育倫理學的學科建設和教育善惡矛盾運動的歷史、規(guī)律、規(guī)范、機制等重要理論問題的探討，強調(diào)對教育系統(tǒng)的倫理問題進行整體研究，提出了“教育崇善”的教育倫理哲學命題。在課程與教學論方面，主要致力于現(xiàn)代教學基本原理的探討，對教學認識論、師生關系、教學改革等問題的研究頗有心得。   《中國教育報》2004年2月7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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